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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水洛城风波1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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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易简将庆历新政的改革之事对苏轼讲述完后，对参与此次改革的韩琦、范仲淹、富弼、欧阳修等人更是赞不绝口。苏轼听得意犹未尽，对张易简道：“后来呢？既然改革肯定有人反对，他们推行的时候顺利吗？”

张易简笑道：“这我就不知道了，不过有了官家的支持想必不会有大问题。好了，时候不早了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
苏轼点点头，拱手告退。苏轼一边缓步前行，一边思忖着庆历新政是治平三年十月开始执行，如今已治平四年年底，一年多的时间一定发生了不少跌宕起伏的事情吧……

庆历三年

十月。

水洛城。

渭河西路巡检刘沪站在城门外，仰望城楼，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当年宋军与党留等族交锋的战场中……

战场之上，烽烟滚滚，军鼓阵阵，双方刀兵相见。时任右侍禁、瓦亭寨监的押的刘沪纵马疾行，挥刀将对方领头的一员猛将斩于马下，两军皆惊。该猛将以骁勇善战著称，多年征战沙场，从无败绩，与其交锋之人无不闻风丧胆。大家没想到刘泸只与其大战了几十回合便取其首级。

刘泸躬身抓起那人的头发，将其头颅系于腰间，双腿夹紧马腹，挥刀上前，奋勇杀敌。众人见此景皆闻风丧胆，对刘泸恐避之不及。射人先射马，擒贼先擒王。领头的猛将死后，敌方众将士军心涣散，无心恋战，很快败下阵来。宋军大获全胜，得地及数以万计的马牛橐驼。战后，刘沪官拜左侍禁，韩琦、范仲淹推荐授予其合门祗候。

夫战，勇气也。一鼓作气，再而衰，三而竭。刘泸趁着将士们军心大振，率众大破穆宁生氐后挥师西南，准备攻取水洛城。水洛城四周一马平川，西占陇坻通秦州往来道路，陇之二水环城西流，绕带河、渭，田地肥沃，广数百里，并有银、铜等矿产。

刘泸率军疾行至水洛城外。此时天色已晚，他命众将士安营扎寨，搭起帐篷数万座，场面极其壮观。水洛城城楼上，守城士兵早已听闻刘泸的战绩，担心不已，只怕城门早晚要被攻破。

刘泸坐于帐中召一亲信入帐，道：“此城附近我已收善田数百顷，攻下此城只在朝夕。你带领几人连夜出发告知那城主，如果他愿归降，我便不会兵戎相见。希望他审时度势，避免不必要的损伤。”亲信领命点将出发。

次日天亮，城门大开，水洛城不攻即破。

两个月前，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郑戬奉命巡边，刘泸遂召集铎厮那及其酋属来献结公、水洛、罗甘地，愿为属户。郑戬大喜，命刘泸派将士前往这几处驻守。

刘泸行军刚抵达，忽见前方火光闪烁，战鼓肆起。刘泸急命大家原地驻军，安营扎寨，以静制动，同时派探子前去巡察。探子返回，慌慌张张冲入军帐内，对坐于胡床之上的的刘泸禀报道：“大人，不好了！氐族聚兵数万，我们被包围了！”

刘泸淡定道：“传令下去，所有人按兵不动，一拨人值守，一拨人休息，后半夜再换班。对了，命厨子提前将明日早饭所需的饭菜准备好，大家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。”

探子震惊道：“大人，我们只有几千人，他们可是上万人啊！我们就这么睡着？还准备早饭？”

刘泸笑道：“你不想睡就去值守，下去吧。”

探子退出后，不少士兵围了上来，悄声道：“大人怎么说？”

探子耸耸肩，道：“大人让大家一拨休息、一拨值守，还让厨子准备明天的早饭。”

一名士兵道：“大人骁勇善战，自有妙计，我等明日依计行事便可。”

另一名士兵担心道：“可是明日打起仗来，我们可是以千敌万呀……真的可以吗？”

又一人道：“战场上向来以智取胜，谁拼人数呀。大人既然有心情让大家吃早饭，可见他已有克敌制胜之法，你就别杞人忧天了。”

众人纷纷表示同意，各自散去，自发分为两拨轮流值守。

营帐内，刘泸坐于胡床上，眉头深锁，大脑飞速旋转着。此时他们被数万氐族将士围攻，前后数百里无援，对方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因为天黑视线不好，无法打仗。只怕明天天一亮，对方必定磨刀霍霍，以期将宋军赶尽杀绝，必须想个以少胜多的万全之法，不然大家都要命丧于此。

天微亮，刘泸命厨子生火做饭，大家稍微吃一点东西垫垫肚子，待胜利后再饱餐一顿。饭后，刘泸将想了一夜的作战计划告知众人。众人大喜，顿时士气大振。

战鼓敲响，两军交锋。刘泸临危不乱，独坐帐中指挥进退。没多久，对方不堪一击败下阵来，连连后退。刘泸率军乘胜追击，一直将其追至石门，敌军只得投降。其后又大败临洮氐于城下……

“想什么呢？”一个声音打断了刘沪的思绪。刘泸转过身来，见郑戬立于身后，淡然道：“没想什么。”

郑戬顺着刘泸刚才的视线望去，笑道：“我们能得此城都是你的功劳啊！但蛮夷之人变数太大，我们还是修筑城池才保完全。”

刘泸点点头，道：“正是如此。对了，大人前几日向官家上书请求修城的事可有回复？”

郑戬道：“此地距京师太远，纵然快马加鞭也需要些时日，去年范大人知庆州时就曾提议修筑水洛城，既可以打通秦州与渭州之间的道路，又可以抵御外族入侵，一举两得。如今范大人位居参知政事主持新政，时常伴于官家身边，想必会说服官家同意此事的。”

刘泸担忧道：“但是韩大人不同意啊！范大人提议的时候他就说修筑此城费人费力，亦不能断绝西贼往来，拒修此城，最后官家还是采纳了韩大人的意见。如今他和范大人一样都参与新政，都是官家身边的红人，不知这次官家会听谁的？”

郑戬道：“就是因为韩大人反对，我才挑这个时候上书啊。他被官家派去巡边了，范大人一定会趁韩大人不在朝中劝说官家同意的。”此时，枢密副使韩琦被任命为陕西宣抚使前往陕西巡防边境，无暇顾及朝中之事。

刘泸叹了口气，道：“希望范大人能成功说服官家吧。”

很快，朝廷诏令抵达，允许修筑水洛城。郑戬、刘泸大喜，派兵开始修城。就在事情似乎按照二人的计划顺利进行着的时候，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，韩琦十二月从陕西回来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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