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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登墙偷窥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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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头冷飕飕的，方才椿儿进门带进来一股子凉气，这会子那凉气散了，那小丫头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。

“竟是这般阔绰……”小丫头看向椿儿的目光已与平时不同，语气也透着恭敬，“椿儿姐姐这是交上好运了，若是以后还要进城，也该带着奴婢去开开眼。”

“那是自然。”椿儿随口应道：“若是奴婢再要进城，定然带你一同过去，还有城门口的那一处桂花元宵也甚是好吃。”

“尤其是这时节，四处都冷飕飕的，若是吃上一碗热乎乎的元宵，那便是再妥帖不过了。”

刘婆子捏着手上的蒜头，鼻端儿自是一股子大蒜的味道，也不知是嘴里头呼出来的，还是指头上传过来的，她一开口，声音便透着酸溜溜的味儿，“这若是能够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自然是好，但若是叫人骗了，只怕后悔也就晚了。”

“刘婆子这是说的什么话？”小丫头转头说道：“椿儿姐姐交了好运，大家伙儿自然都替姐姐高兴。你怎地偏要说这扫兴的话？”

“奴婢不过是好心提个醒罢了。”刘婆子随手把蒜瓣儿扔到地上，打了个哈欠，“这城里头的好东西多，坏人自然也多，上回奴婢说的多了椿丫头不爱听，奴婢便不说了。”

“不说就不说，没地里扫兴……”小丫头挽住了椿儿的胳膊，口中只缠着椿儿说着话，“椿儿姐姐也给奴婢讲讲那城里头的景致。”

这话好比是瞌睡间送来了热炕头，椿儿便取出那一枚金簪，口中得意洋洋的说道：“咱们就从这金簪说起……”

灯火阑珊处，宋如是看的入神，口中不由说道：“壮士，你说这般模样的小郎君日后会娶个什么模样的小娘子？”

“子非鱼焉知鱼之乐？”清越的声音乍起，宋如是赶忙回头，对上李诃的目光，她便红了脸颊，“郎君何时来的？”

“方才。”李诃上前握住了宋如是的手。

宋如是这才觉得手心冰凉，也许是脸颊发烫，她不敢细想李诃口中的方才究竟是何时，只低头看着李诃腰间的玉佩，“郎君方才那一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又是何意？”

“我尚且不知阿如所喜，你又如何知晓那郎君所喜？”李诃温和道。

宋如是只看着李诃腰间的玉佩出神，那一枚玉佩是为玄色，方方正正的，正是先前她送给李诃的那一枚。

“奴家是为了来找石娘与春花……”宋如是强行解释道，“今日里她二人生出了些误会，于是奴家特意过来找她二人。”

“那如今她二人呢？”李诃问道，“可曾找到了？”

“奴家找了半天，也没有瞧见。”宋如是有些心虚，“也不知她二人究竟去了何处，不过看如今这天色……”她抬头看了看天，只看那月影若隐若现，于是口中笃定道：“如今天色已晚，她二人定是回家去了。”

李诃捏了捏宋如是的手，口中突地笑道：“阿如的手这般冷，可是等了许久？”

“倒也没有等上许久，奴家过来的时候，这小郎君已经在这一处了，倒也没有费工夫……”宋如是突地停了下来，而后身子后撤一步，“奴家方才瞧见这一处甚是热闹，于是便过来瞧瞧，看那两个丫头可在这一处。”

“果然外头风景独好。”李诃意味深长道。

宋如是回过神，赶忙解释，“如今这平康坊张灯结彩倒像是要过年一般，奴家镇日里在屋里头，如今瞧见这般景致自然心生流连忘返之意。”

李诃方才从宋如是身上转开目光，他看向人群当中那小郎君，果真是卓越俊逸，手拿折扇的方式却有些不同，他手握折扇柄，拇指在那扇柄上轻轻摩挲着。

他虽处于人群之中，却显得与人群格格不入，仿佛这一处长安城不过是活色生香的一卷画，他便是那赏画之人，虽近犹远。

“奴家并非此意……”宋如是终于抬起头去看李诃，只看着李诃神色悠远，目光尽在那小郎君上。她扯了扯李诃的衣袖，先是轻咳了两声，这才说道：“郎君可能明白？”

“阿如？”李诃看向宋如是，“先前也听说过《登徒子好色赋》里，写有一位大夫登徒子说：宋玉“为人体貌娴丽玉，口多微辞，又性好色”，宋玉就解释说有曾经有一位绝色美貌的东家之女登墙偷窥自己三年，但他都对人家不理不睬，因此不能说自己好色。”

“竟有登墙偷窥之人？”宋如是不由松了一口气，只巴不得李诃快些扯开话题，于是口中故作好奇道：“竟还是个貌美的女子？”

“这登墙偷窥，我只当是言过其实，如今瞧见这小郎君方才知晓这登墙偷窥倒并非没有可能。”李诃说话间，看向一处墙头，果真那墙头上趴着个小娘子。

宋如是后知后觉，顺着李诃的目光看过去，果真瞧见那墙头上趴着个小娘子，那小娘子身上穿着水红色襦衫，头上簪着一枚金灿灿的金簪子，这会子功夫正朝这厢痴痴的看过来。

“果真貌美……”宋如是赞叹道：“倒不知晓她怎地上的墙头，估摸着是脚下垫了胡凳，或是丫头帮忙。”

“我知有一处瞧得清楚……”李诃突然道。

“何处？”宋如是话一出口，便知道又坏了事，于是强行转了话题，“若是郎君当真知晓，便该告诉那一位小娘子一声，也省得那小娘子在那墙头上受冻。如今正是寒冬腊月的时候，若是冻坏了小娘子，那便实在遭罪。”

“为好……”李诃点了点头，朝着那小娘子去了，他穿过人群的时候，有那小娘子挤到他身旁，或是丢下帕子，或是一枚荷包。

宋如是看着李诃的身影好不容易走到墙根儿底下，此番正仰头同那小娘子说着什么话。那小娘子先是摆了摆手，而后又点了点头，听到最后，她只从头上取下金簪，递到了李诃手上。

宋如是远远瞧着，颇有几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感觉，她正思索着如何是好，那厢便瞧见李诃冲她招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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